Caltech—Just like a dream(下)
晚上和老公去了campus附近一家传说味道很不错但是有些小贵的餐馆/酒吧,我也破例还点了一杯酒,我们一边吃晚餐一边聊;或者说是,想要去figure out我的问题到底在哪里。我不断地输出这两天Caltech给我带来的感受,我一直觉得信息量大,好像是好多东西都纠缠在一起。我不知道talking it out有没有给我带来帮助。我和老公是从来没有去过一个这么贵的酒吧的,包括去点酒。就是Caltech的这两天,好像我们就突然变了一样,老公可能不会像我一样turn inside,所以他很轻松,但是我需要调整。
晚上回到hotel,我躺在床上继续回顾这两天和所有人能记下来的对话,然后也没有洗漱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老板,梦里面的他和很多年前他一张facebook上的照片一样,有点小胖;梦到他把我rape了之后对我不理不睬。醒了之后想到这个梦觉得有些羞耻,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在这时候会有这样的梦。
接着要老公陪我在campus走走接着聊聊。走着走着我突然就发现了这个梦给我提供的联系,我想到老板,然后就哭得停不下来。
接着这一天我迷迷糊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被老公带着去吃韩国烤肉,然后去机场回家。我都挺offline的。在机场我和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H聊了一阵,她是从Caltech毕业并被E和L coadvise的。我从她那里得知了她对work with E和L的情况和感受。
回家之后就是持续几天自己想要尝试去process所有的这些feelings。在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之后,跟L发了一封follow up的邮件把之前meet讨论research的时候我get stuck的地方说出来了,我又重新clarify和explain了她问我的关于我喜欢过去的projects的原因。我也告诉了她我需要时间去process很多feelings。她回复了邮件,她表示理解也告诉我说她不想rush我接受这个offer,还说我们在两周后的领域会议上可以再多聊聊。她在得知我喜欢mathematical proof之后也告诉我她也一样有对math的passion,和她之前的一些经历。【我知道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地方。】
有哪些需要process的呢?
在Caltech的这两天我看到L和她带组的情形,我觉得她特别有个人魅力。她非常organize,也很细心,所以对组里人都有照顾。她组织的组内每周group lunch也是给大家去build relationship的机会;因为她喜欢吃,所以她组织大家一起吃也觉得不费力。我和她的谈话,她想要了解我问我的问题,让我感到她是想要mentor我。而我们的谈话,她对她自己的了解真的让我特别印象深刻。因为这种能够去work on自己,了解自己,持续去改变自己的能力和动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这样一个非常有self reflection能力的人愿意mentor我,我觉得对我的个人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而这些mentoring相关的guidance以及带领一个group尽量让每个人都舒服的能力,好像是我这些年跟着老板一直想有,但是就是没有得到的。这就像是一个unexpected gift一样,这个gift给了我,我有些不敢接。而我向她open up似乎也没有像和老板那样那么难。She is a very good mentor.
在我们谈research的一天,因为我有些stuck,所以可能我是有些frustrated的。那个frustrated的moment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老板。因为老板一直都有一个teaching philosophy就是,宁可少讲,也不要塞很多然后rush things through。而老板自己也总是process知识比较slow,他的slow也导致了他总是能够把问题想得特别清楚特别深刻,他能有很多insights。这是老板独特的地方,也是我一直在research上对老板基本上没有多少异议。当L给我present那些方向的时候,她用的approach和老板不同,而我特别喜欢老板的风格,所以我有些担心我会不会喜欢她的风格。
我一直对老板有很多complain,但是我看到她和她的学生每周就meet一个小时,而老板对我,虽然有时候临时会有meeting被其他人打断的经历,但是很多时候老板是预备给了我两个小时的time block的。L组的每个人似乎都对每周这meet的一个小时特别满意。其实很有可能每周一个小时的meet我也会是很ok的,而且有时候我也确实没有太多内容和老板讨论。但是从feeling上说,我有worry和anxiety,我怕我被left alone我怕不能得到足够的指导。
而想到这些我才意识到其实这些年老板是给了我很多的。 L说她对我针对她的feedback把fellowship修改得很好,她觉得是我这方面有能力。但是我觉得一方面是她的guidance比较明确,另一方面学术写作的训练,是我老板和我这些年一起修改文章的累积。我觉得如果只是老板自己把文章写了,我是学不到什么的。而我觉得有些sad,因为L似乎不像老板那样在文章写作上和学生一起work things through,所以可能这是她觉得我impress她或者是可能比她的学生做得更好的地方。我不觉得我是自然而然就有这些能力的,如果没有从老板身上学习,我可能也会很糟糕。这让我会想念老板,想念他对我的指导。
同时这是我对L有disappointment的地方。当然因为我一直期待的是一个完美的导师,我会希望L是完美的。L在lead group的能力上相比老板有很多优点,同时我也期望老板的闪光点L也能够有。我的“高要求”自然是会带来disappointment的。
但是写到这里我同时也想到我在和L meet的时候,她也明确告诉我了要去给她feedback。这是我在和“上级”打交道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上级”主动要求feedback的。我给不给,怎么给feedback暂时不说,她在我们刚meet没多久就welcome feedback的态度也是很impressive的。这让我觉得,我的这些disappointment的感受是有可以去和她沟通的空间的。(而再想我对老板的complain,也在我们的几次糟糕的冲突处理之后,被我一直咽了下去再也不说,不想spend efforts去沟通,也就断了联系的桥梁。)
另外我也有concern,我对math和理论的desire能不能得到满足。L是一个实验强组,H给的信息说她完全相信L的capability。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因为我特别想某种程度上去有能力做theoretical computer science那些东西。L告诉过我如果我觉得我math skills不足,可以去和E以及E的学生交流,她对这完全没问题。但是我的concern好像更多的是出于对我自己的social skill的concern。我知道Caltech的条件在这里,全美可能也只有这个地方和老板这里能够满足我同时有理论和实验的stimuli。我的concern并不在于Caltech对我是不是一个right fit,而是我如果在L课题组,我该怎么去和别人social,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有interact with others的fear。尽管我和E有过合作彼此认识,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到research的话题上,在Caltech他会不会有时间给我。而我在去告诉别人我想要什么的时候,仍旧觉得有些困难。这好像是我anxiety的核心。
写到这里开始觉得有些sad,觉得我是不自由的,我自己给自己设了这些限制去limit我。但是看到这些之后,我没有陷在丧的情绪里,又在想,真的去ask E有那么难吗?
可能我想到老板而不能止住的哭泣,可能我犹豫不敢接受Caltech的offer的原因是我对未知的恐惧。虽然和老板有这些矛盾,但是老板毕竟给了我很多安全的感觉,我虽然open up to him有困难,虽然去年的事情我觉得特别受伤,虽然他常常不能给我我想要的emotional support,但是我心底还是相信他是在那里希望我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sad。
当L想要去了解我的interest,问了一些我做的project和我为什么喜欢那些project之后,我后来意识到在2015年的时候我刚刚和老板认识,老板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入职,但是他来学校visit几次见我的时候我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那时候我也一样觉得对方这个人想要去了解我、认识我而感到特别温暖;而且我和老板也有一样的interests,那种connect的感觉特别好。
我现在和L的沟通我觉得我如果鼓起勇气一番,是可以做到坦诚的。而这种坦诚,去be vulnerable,去ask for help,是我第一年和老板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够做到的,而且那一年我们有很多对我来说有意义的conversation,我也都记了下来。我从这份感受里联想到了我和老板的初识。
但是紧接着的就是sadness。我又想到了2016年给我的打击。如果不是那一年,我可能真的可以对老板更open,我可能可以做更多我想做的而没有做成的课题去学到更多。我fail qualifying exam,作为一个PhD student被迫转program的“耻辱”,我对自己的评价低到了极点也觉得我是一个burden而老板任何时候都可以abandon我。我没有能力去展示vulnerability去ask for what I want所以我的needs没有被meet,只有resentment;而去年的conflict又被rush through没有很好的处理。种种的这些,但是在离开老板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不舍。
我需要的是什么呢?可能我还是很想要和老板的connection,可能我想要老板的emotional support,我想要他能够安抚我。我头脑里想到这些,想到如果我去对老板说这些,很有可能他不能handle我的sadness,他会想把我的sadness push away,他很有可能说Caltech怎么怎么好,我的未来可以怎么怎么好,但是他的这种push away在我的感受来说,是一种伤害。我想要的只是,他能够sit with我的sadness,acknowledge我的sadness;或者我要从他的组离开,他会觉得sad吗?他能够connect with我的sadness吗?我几年前每次想到毕业从他的组离开,每次想的都是我好想要他的一个拥抱。而他如果play tough,play cool...
其实在Caltech的时候并不是我第一次感到miss老板。几个月前申请fellowship的时候,在我收到L的feedback并据此进行修改的时候,我也有把L和老板进行的对比。那时候的我,感受到的是虽然这个fellowship是为了去L那里写的,但是老板是在我身边的,我没有觉得alone。
我在想,如果能够一直感受到老板在我身边,可能这样的goodbye不会是那么painful的。感觉到的pain,是因为怕goodbye之后的change意味着永远的失去。而老板的brain和intelligence,没有人可以取代。我在想象着,有没有可能之后还和老板collaborate呢;不知道这种collaboration怎么建立,用什么切入点,也一样不确定,但是想到这种collaboration的可能性,内心是不是有soothe的感觉呢?而我有没有这个勇气去告诉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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